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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53.這是皇上 小白兔也可以保護皇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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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珺走在皇上身邊, 餘光瞥見皇上的嘴角上翹,顯得有些得意,但他的眉宇間卻是凝重嚴肅。

再去看走在另一邊的桂清遙, 他則顯得憂慮, 好像對皇上突然間的決定, 有些不滿。

雲珺想他現在提出去見太後,一定做好準備, 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打算怎麽做, 但他相信皇帝, 相信他能處理好。

而他們這一行人, 浩浩湯湯走向太後所在的仙陽宮。

他們沒有任何掩飾, 只要太後安排眼線,必然馬上知道皇上的舉動。

於是,一入仙陽宮, 雲珺陡然覺得宮內的氣氛有些緊迫。

一向很有陣仗的太後,素來會在內庭安排許多宮女, 然而今天卻只有兩名宮女,瑟瑟發抖地站在門外, 給皇上通報。

鐘傅璟看了一眼宮女,擺手道:“不必通報了, 太後該是知道朕來了。”

他腳步不停,直接跨進仙陽宮的正殿內, 果然看到太後端坐在前,手扶著椅子扶手, 一臉嚴肅。

太後:“皇上,怎麽如今越發沒了規矩,敢這麽闖進哀家的仙陽宮?”

鐘傅璟微笑行禮, “參見太後。”

太後打扮得華麗端莊,發髻上的步搖輕擺,發出很輕的叮叮當當。

看面前兩位鐘氏後代,卻與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。太後曾育有一子一女,公主剛成年就遠嫁藩王;皇子還未長成,就生病去世,往後她卻一直沒能懷孕。如今雖然成太後,在後宮卻無更多依靠。

太後看著眼前的鐘傅璟,就想到他的母妃蕓淑儀。

他們母子倆的眼睛長得很像,鐘傅璟一半繼承了先皇的俊,一半遺傳了蕓淑儀的俏。

太後曾經妒忌過蕓淑儀,盡管地位不如她,卻深得先皇的喜愛。在誕下鐘傅璟後,先皇瞧他從小就健康強壯,對他非常偏愛。可長幼有序,只能給他封了郁王。而在鐘傅璟十五六歲時,母妃突然在後宮中暴斃,沒人知道原因,他也就早早去了封地當郁王。

沒想到,這個郁王今日繼承大統,當了皇帝,現在正氣勢洶洶站在太後面前。

鐘傅璟說:“太後,朕來找你,該知道怎麽回事吧?”

太後閉了閉眼,“哀家不知。”

鐘傅璟好像就在等他這句話似的。

鐘傅璟笑了起來,“夜織!把人帶進來!”

這一路上倒是沒見到方夜織的跟隨,雲珺正奇怪地朝兩旁張望。

只見方夜織扛著個麻袋從宮外走進來,好像剛才經過一番辛苦地飛檐走壁,就見他輕輕喘著氣,頭發上還沾著兩片枯葉。

麻袋放在地上發出“咚——”得一身,裏面好像裝著個人!

不等太後開口,方夜織已經在皇上的示意下,解開麻袋口。

裏面躺著的竟然是太後的貼身宮女,繡嘉。

大概是剛才放在地上把她鬧醒了,她睜眼看清局面,馬上爬向太後。

繡嘉眼淚橫流:“太後,皇上他……”

太後大為光火,狠狠拍了下椅子扶手,“皇上!你這是什麽意思!為何這樣對待哀家的宮女!”

鐘傅璟冷笑:“太後的宮女,為何躲在朕的禦書房外她不好好伺候太後,想來伺候朕嗎?”

太後瞥了眼地上的繡嘉,心想繡嘉身手該是不錯,怎麽會被發現?不對,今日繡嘉並沒有去監視皇上和太子,只是替她找一次尚宮,怎麽就……是皇上要和她攤牌,所以故意派人去抓的繡嘉。

太後更是怒火中燒,正要發話,卻被皇上搶了先。

鐘傅璟道:“朕今日來找太後,就是要把話說明白,太後也不要閃爍其詞。”

太後深吸一口氣,“哀家關心太子,擔心太子做了什麽惹怒皇上的事,怎麽?這也不允許嗎?”

鐘傅璟哼笑:“朕說過,待太子成年,自然讓他繼承皇位,太後著什麽急?”

太後冷笑:“皇上錯怪哀家了,哀家可不著急。”

見太後嘴硬,鐘傅璟揮了下手,就看到身後的桂清遙走到門口,將一個男人請了進來。

太後見到他,頓時惡狠狠地朝皇帝看來,她緊拽住扶手,上身前沖,眼睛裏似乎要飛出刀子來,一刀刀往皇帝身上紮。

太後咬牙切齒,“皇上,你……”

鐘傅璟將那男人請到身邊,“太後,這位是您的堂兄,可認識吧?”

“太後。”她堂兄張韜走上前來,拱了下手,“太後您想做的事,皇上已經知道了。”

堂兄張韜留了一撮山羊胡子,一身棕色長袍,顯得他更年長一些。他眉眼間透著溫善的氣質,說話娓娓道來,語氣不急不緩,看起來像個和藹的長輩。

也不知是不是雲珺想得太多,他總覺得張韜的話語裏,盡顯對太後的失望。

太後聽了他的話依舊辯解,“你在胡說什麽!哀家要、要做什麽?”

“哎。”張韜一臉無可奈何,“堂妹……”

“放肆!”太後打斷他的話,“你怎能如此稱呼!”

張韜也不管那麽多,直言道:“太後,此前你要草民去聯系幾位大人,我也想辦法聯系上,如今那幾位大人都向皇上坦白,一切都是太後您的意思,您想幫助太子推翻當今皇帝,扶持太子上位,以讓太子欠您這份人情,您便能在那些支持太子的官員面前,確立您的地位,這些事,皇上也都知道了,你就別再逞強狡辯。”

就看到太後閉上眼,冷冷笑了一聲。

太後道:“你這故事說得倒是好聽,哪些官員?哀家怎麽不知道。”

鐘傅璟從懷裏拿出幾封信來,“幾位大人已經給朕寫了信,坦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。”

倒是站在他身邊的太子突然一怔,到底是哪幾位大人聽從太後的話,幫他回到皇宮來,他從來沒有向皇叔透露過。

如今因為自己,而連累到了幾位大人,鐘柏穹心裏猛然愧疚起來。

太後的目光落到他堂兄的身上。

太後怒氣沖沖,“你出賣哀家?”

張韜又嘆氣,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,太後,你要做什麽,就認了吧。”

太後說:“哀家這麽做,還不是為了你們!為了張家!”

那張韜臉上竟然沒有任何一絲的驚訝,“太後,如今張家沒落也好,衰敗也罷,都是張家自己的宿命。張家人認命,但絕不會靠任何關系,任何人情來翻身。倘若要我們靠著裙帶關系上位,太後,那可太丟人了啊!這話,草民此前同太後說過吧?!”

他說這一番話,更像是好言相勸,希望太後不要再嘴硬,指不定現在向皇帝認錯求饒,還能免於責罰。

太後氣得牙癢癢,“如今張家沒落如此,你們卻還安於現狀,真是愧對列祖列宗!”

張韜微微搖頭,“太後,草民曾說,太後已經是為張家光前裕後,沒有太後您,張家也沒有資格來‘安於現狀’,只要太後本本分分,張家人永遠都敬重太後您。可如今太後您做這種事,還要後代都依靠太後您的關系,這等想法,於後代不利,草民作為張家的一家之長,決不允許太後用這樣的思想,荼毒張家後代!”

“胡言亂語!”太後大怒道,“哀家就是為了張家,怎麽能成了荼毒張家後代的人!來人啊!來人!給我掌嘴——”

“閉嘴!”鐘傅璟大聲說道。

他餘光看到雲珺縮了下脖子,好像嚇了一跳。可惜周圍那麽多人看著,他沒法抱住雲珺捂住他的耳朵,想一會兒不好再這麽大聲呵斥了。

而張韜眼看自己勸不住太後,他無奈地朝皇帝看去。

鐘傅璟聽完張韜所說的話,已經知道太後無法辯駁,他對張韜擺擺手,道:“你先退下吧。”

張韜彎下腰,深深拱手道:“還請皇上勸一下太後,草民和草民的家人,都是站在皇上這邊的。”

鐘傅璟擺了擺手,“朕知道,朕不會怪你們。”

聽到這話,張韜放心地離開了。

雲珺不免看了眼張韜,在太後眼裏,他恐怕是固執迂腐,但雲珺覺得他身上的剛正不阿,正該是讓張家後代所有人來學習的。

前方,太後也坐不住了,她恨道:“哀家就是為了張家,又如何?”

“你是藜朝的太後!”鐘傅璟很想繼續拔高聲音,可他怕嚇著雲珺,只能壓低了聲音發狠道:“你應該為藜朝,為皇室所想!”

太後馬上順著他的話來說:“那哀家為太子,想讓太子登基,又有何錯?”

鐘傅璟冷笑,“去當一個受你控制,被你監視,還要欠你人情的皇帝嗎?”

太後無話可說。

鐘傅璟說:“你往後安分當太後,規矩地在後宮裏待著,不光是朕,就是今後歷代皇帝,都會敬重你。你現在做了這等事,若是認錯求饒,朕還能看在你多年照顧先皇的份上,不會重罰你,往後你就待在後宮裏,當一個規矩的太後……”

“哈哈!太後!”太後突然仰頭大笑,她站起身,大聲說:“哀家這個太後做了有什麽意思?當皇後當了沒幾年,還沒來得及再誕下皇子,你父皇就駕崩。沒有權利,沒有勢力,更沒有子嗣,就像個宮裏漂亮的瓷器,看來尊貴,卻是毫無地位!如今連哀家的娘家人都,看不起哀家,不聽哀家的話,還認為哀家會荼毒他們!可笑!”

就看到太後氣急敗壞地沖到皇帝面前,礙於身高,她不得不擡起頭來說話。

“哀家想要權力,想要呼風喚雨!哀家就樂意幫太子,幫他推翻你這個搶奪別人皇位,殺人如麻的暴君!哪怕哀家往後只能利用太子那麽兩三年,也不可以嗎?!就因為哀家是個女人?只得在後宮裏乖乖待著?由你們大呼小喝的?!”

鐘傅璟見她死不悔改的樣子,只得說:“上次禁足沒能讓你學聰明,這次朕決不能放過你。”

聽到這話,太後突然沖到太子面前,拽著他的手,說:“太子!你才是藜朝正統皇帝!你應該站出來!繼承大統!你看到皇叔現在的野心!他現在連哀家都不放過!你今後要怎麽才能繼承皇位?你沒了哀家的支持,今後你怎麽從他手裏搶走皇位?太子!你今日來,一定是受到他的脅迫!對不對?你聽哀家的!今天我們就反了皇上!推翻皇上!”

鐘柏穹吃痛地甩開手,往後退了兩步,“太後,請你自重!”

可太後步步緊逼,“太子!你怎可如此膽怯!你不是一直寫信來,說想念哀家,相信哀家嗎?怎麽現在你一回來……就怕成這樣?!是不是皇帝逼你了?他怎麽嚇唬你的?!”

見此狀況,鐘柏穹反倒是不怕,他坦然地對太後說:“太後,您該是不知道。當初父皇是親自寫的聖旨,讓皇叔繼位,而他拿的聖旨,還是柏穹送去的。皇叔也答應柏穹,等柏穹成年,就能繼承皇位。皇叔是正統的皇帝,只是太後您不知道。”

“不……”太後搖了搖頭,“哀家不信!”

“太後!”只見鐘柏穹加大聲音,“皇叔並沒有逼柏穹,反而是柏穹覺得太後您做的不對。您既是太後,不該窺覬朝廷權力,還是向皇叔認錯吧……”

“哀家不認錯!”太後甩手,只見她突然仰起頭,發出一種近似鳥叫的聲音。

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時,就看到鐘傅璟一把將雲珺護在身後,叫道:“護駕!”

外面的侍衛根本反應不過來,而方夜織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哨聲。

一切幾乎同時發生。

聽到太後的叫聲,剛才一直趴在地上的繡嘉瞬間一躍而起,她從袖中抽出匕首,沖著鐘傅璟而去。

一旁的方夜織反應極快,迅速抽出系在腰間的軟劍,擋在繡嘉的面前。

仙陽宮正殿裏一片混亂。

原來太後的宮女也有身手,她們與影衛廝殺到一起,刀劍相碰,傳來刺耳的聲音。

雲珺從來沒見過這陣仗……

他驚恐地拽著鐘傅璟的袖子,跟著連連後推。

而鐘傅璟也是最近才知道,在太後的身邊,還有這麽一群宮女,似乎是學他的樣子,也養自己的影衛。

但這讓鐘傅璟十分後悔,他不該把雲珺帶來。鐘傅璟怎麽也沒想到,太後竟然敢當面弒君!

只不過這些宮女雖有身手,但能耐比起他的影衛來,簡直差了一大截。

宮女們很快被影衛按在地上不得動彈,發出哀嚎。

站在中間的太後見大勢已去,她一臉悲痛。

突然,一把匕首掉到太後腳邊,太後見狀迅速拾起,回頭朝皇帝而去。

“太後!”鐘傅璟自然要阻止,但他不是怕太後傷著自己,而是怕太後瞄不準方向,會誤傷身後的雲珺。

站在皇帝身後的雲珺,心知皇帝身手了得,無需他來保護,可是,他總覺得有什麽辦法可以……

幾乎沒有經過思考,就看到雲珺周身冒出刺眼的白光。

那白光籠罩著他,籠罩著皇帝,讓太後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。

太後捂著眼睛,丟下刀來,腳底踉蹌,被自己絆著跌倒在地。

再等回過身,就看到鐘傅璟的身上,那只仙兔用屁股對著她,四爪亂蹬,撲進皇帝的懷裏,擋在他的胸前。

雲珺心裏清楚的是,若有人要殺皇上,一定會瞅準心臟的地方,所以他要擋在皇帝的心臟前,不可以讓任何人傷害皇上!

他不管此刻自己的狼狽,他什麽都不管,他只想保護皇上!

太後看著那只仙兔,難受地說:“那只兔子……那只兔子也曾是哀家的兔子……哀家為何什麽都沒有,連兔子都沒了……”

看太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,頭發淩亂,狼狽得看不出她是太後的模樣。

鐘傅璟懶得管那太後,他緊緊抱住小白兔,絲毫不讓他離開自己半分。

就瞧見小白兔緊張地瞪著後腿,爪子都要拽破他的龍袍。

鐘傅璟越發後悔,千不該萬不該……也罷!他緊抱住小白兔,手撫摸在小白兔的耳朵上。

小白兔雲珺總算冷靜下來,他靠在皇帝的胸前,聽到很吵的心跳聲。這讓他一時分不清,那心跳是來源於自己緊張,還是皇帝緊張。

趴在懷裏的雲珺,聽到鐘傅璟說:“太後瘋了,行刺皇上,但朕念你在宮內多年,依舊讓你當這個太後。不過,朕不會讓你留在後宮,留在京城。”

太後木訥地擡起頭。

鐘傅璟道:“正好太子被你請回京城,空山寺裏沒人為皇兄守靈,太後,朕就讓你去吧。”

太後的手攥成了拳頭。

鐘傅璟冷漠地看著她,“來人,先將太後禁閉於仙陽宮中,待朕處理完這些宮女,就把你送去空山寺,褫奪你所有的權力,太後,今後你唯一能做的,就是好好為我皇兄守靈,知道嗎?”

看著隨後趕來的侍衛們綁起那些宮女,鐘傅璟甩了下袖,對桂清遙說:“這裏交給你處理,朕先回宮了。”

坐在地上的太後突然開了口,“皇上,你是不是以為,當年你母妃暴斃,與哀家有關?所以你才這麽恨哀家,想要壞哀家的事?”

鐘傅璟腳步一頓,轉過身走到太後的面前。

而趴在他懷裏的小白兔雲珺也聽到了這話,頓時倒抽一口氣,擡頭去看鐘傅璟。

就算他對鐘傅璟的事一無所知,可他在皇宮待久了,也聽到些八卦傳聞,知道鐘傅璟的母妃很早就離世了。

現在太後突然向皇上提起此事,豈不是故意在他傷口撒鹽,要難受他嗎?

就看到趴在皇帝懷裏的小白兔扭過臉來,沖著地上的太後齜牙咧嘴,一副要沖上去咬她的模樣。

太後哀怨道:“當初你母妃的事,與哀家無關,哀家當時就要當皇後,不會節外生枝做這種事。而哀家冊封後,調查了蕓淑儀的死因,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玟貴妃做的。雖然哀家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做,但她反倒是幫哀家去除掉一個受皇帝恩寵的女人……不過你放心,後來哀家已經替你報仇,玟貴妃和她同陣營的淑儀夫人們,哀家已經送她們去陪先皇,當然,這些事你不知道,你已經去當了郁王……”

鐘傅璟則道:“太後想說這些,希望朕能看在太後替朕報仇的份上,放你一馬?可惜,朕早就知道這件事了……”

在鐘傅璟繼位後,他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調查當年他母妃的死因。後來找了幾個已經可以出宮的老宮人,才知道當年玟貴妃,不滿太皇太後的舉薦,便在後宮謀害嬪妃,嫁禍當今太後。他的母妃雲淑儀,乃是被毒害的。

但蕓淑儀已經看破玟貴妃的心思,她不願意成為玟貴妃用來對付旁人的工具。她在臨死前,告訴貼身宮女,若皇上調查,一定要說她是突發疾病而亡,也不要皇上調查她的死因。而她更想做的,就是為了她唯一的子嗣,還是皇子的鐘傅璟。

當年在她身邊的貼身宮女告訴鐘傅璟,蕓淑儀臨死都希望鐘傅璟的心裏,不要留下任何仇恨。希望在他只要想到自己的母妃,便是在後宮裏那個能歌善舞的女人。而不會一想到她,就想到她是被人害死,不想鐘傅璟滿心充滿仇恨。

鐘傅璟向太後解釋完,道:“你以為朕什麽都不知道?以為朕繼位這三年裏,只會批閱奏折?你以為朕為何成了你們口中那個殺人如麻的暴君?三年裏,同樣是犯了事的官員,為何有的只是懲戒,有的卻被砍頭?呵!朕以為,只要你們去調查一下那幾個官員的身份,就會知道他們與玟貴妃,和幾個淑儀夫人之間的關聯。”

就看到太後微張著嘴,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
鐘傅璟嘆氣,“朕知道很多事,這三年裏朕調查過很多,關於母妃的事,關於皇兄的事……”

還有……雲珺心裏替皇帝默默加上一條,還有他父親的事!皇帝什麽都知道!

鐘傅璟最後問:“太後,你還想說什麽?”

沒想到連自己最後的底牌都毫無用處,太後徹底偃旗息鼓,坐在地上不動了。

鐘傅璟瞥了她一眼,又想桂清遙點點頭,這便轉過身,帶著太子離開了仙陽宮。

剛走出去,鐘傅璟就嘆了聲氣,他回頭觀察了下太子,說:“嚇到了吧?”

鐘柏穹搖搖頭,“不……不算……只是有點意外,沒想到太後會……”

鐘傅璟問:“若朕告訴你,朕在位這段時間裏,算上今天,被刺殺過五次,你是不是更加不想當這個皇帝了?”

不僅是鐘柏穹,就連他懷裏的小白兔雲珺,都瞪大了眼睛。

怎麽鐘傅璟當個皇帝不僅辛苦,還有生命危險呀?!

鐘傅璟見他驚詫,又道:“然而等你當了這個皇帝,就不會這樣了。因為你才是眾望所歸的皇帝,以前的宰相和太師,還有今天的太後,和當朝一幹朝臣官員,他們心裏的皇位,只能由你來坐。而朕不符合他們的心意,他們當然把朕當成眼中釘,恨不得早日拔掉……太子,就算聽到朕說這些話,你也不能拒絕不做這個皇帝。”

就看到鐘柏穹若有所思了一會兒。

鐘柏穹突然問:“皇叔,當了皇帝後,是不是什麽事都能知道?”

鐘傅璟一聽,挑了下眉,“當了皇帝,學會善用身邊的人,利用手裏的權力,那麽自然沒有事能瞞住你。”

鐘柏穹沈思起來,“太後那麽想要的權力,真的就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?”

鐘傅璟搖頭,“也並非如此,只不過,皇帝權力之大,要擺布權力,不可被權力擺布,這一點柏穹你一定要明白。”

鐘柏穹認真地點頭,向皇上拱手道:“柏穹知道了。”

鐘傅璟道:“好了,從此刻開始,柏穹,你的宮裏不會再有人監視你,也不用擔心今後會有人控制你,你現在可以安心地回去了。”

就看到鐘柏穹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笑容,他又問:“皇叔,以後我還能再來永宸宮找皇叔下棋嗎?”

鐘傅璟眉頭一跳,這是找朕下棋,還是找他懷裏的瑾仙人下棋喔?!

鐘傅璟低頭看看趴在他懷裏的小白兔,馬上說:“好了,你也累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
鐘柏穹站在原地,“柏穹恭送皇叔!”

鐘傅璟點點頭,坐上轎子,催促宮人快些將他送回去。

坐上轎子,鐘傅璟松了一口氣。

他低頭看了眼懷裏的小白兔,還是忍不住親了親小白兔的腦袋。

鐘傅璟小聲說:“別怕,馬上就到宮裏了,朕會陪著你……”

聽到這話的小白兔突然擡起頭,他覺得以剛才那鼓噪的心跳聲,分明是皇帝比較害怕吧?

小白兔蹬起後腿,前爪扶著鐘傅璟的肩膀,努力伸著脖子,擡頭親了下皇帝的嘴角。

你不要怕,皇上,是我會陪著你……雲珺心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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